探秘苹果手机代工厂：机器贴膜，苹果工程师常驻

3 月 6 日，在苹果第十二份供应商报告发布之前，苹果大中华区董事总经理葛越来到位于上海浦东的 iPhone 8 代工厂——昌硕科技（上海）有限公司（以下称昌硕）考察。

去年 7 月份葛越从苹果总部空降大中华区，出任掌门人。谈及她上任后苹果中国的变化，她称，中国区员工更有向心力了。

- 组装：人工与机器的结合

精密 iPhone 组装绝大部分都是依靠人工来完成。iPhone 8 增加了 IP67 级别的防尘抗水功能，这一功能给生产线增加了多道工序。澎湃新闻记者在现场看到，有一道工序是，工人要把针尖大小的螺丝状的胶水，塞进 SIM 卡槽针孔里。在外人看来，这一操作很是别扭，但工人操作起来一插一个准，可见熟能生巧。

除了人工组装，大量的机器设备正在被应用到生产线中，以提高精度和智能制造水平，或是用来替代人工操作难度大或比较危险的部分。

苹果相关人员介绍，原本 iPhone 前后的压合都是靠人工，但现在变成了机器，机器力度比较好统一，而人工压合力度每个人都不同，容易标准不一。「还有贴膜这种工序，人工来贴的话很难平整，往往里面还有泡，虽然我们买 iPhone 手机的人不会在意，手机打开后就把膜撕掉了，但之前我们工人为了贴好膜花费了很多精力，现在贴膜全部交给机器来做。」

- 设备：苹果设计，中国制造

昌硕工厂内的 iPhone 生产线设备大多由苹果设计研发，交给中国本地的供应商来生产，或者与本地供应商联合研发。

澎湃新闻现场也看到了很多中国设计、中国制造的设备品牌，比如博众精工，杰士德精密工业，而原来这些设备大多是进口的。苹果随着苹果生产线在中国扩展，设备行业也获得了长足的发展。机器代替简单的人工，生产线对工程师的需求每年都有稳步增加。

葛越称：「苹果过去十多年培养了很多本地供应商。这些本地供应商不但为苹果服务，也发展了很多其他客户，业务也慢慢做大了。」

据介绍，苹果供应链最大的 200 家供应商中，大部分都在中国有生产基地。苹果对供应链企业的培养可谓费心费力。据介绍，苹果新产品刚开始投产时，苹果会派出 100 多个工程师驻扎昌硕工厂，与昌硕的工程师一起研究生产中遇到各种问题；生产稳定期留在昌硕工厂的苹果工程师还有 30 - 40 名。

- 要求：100% 废弃物零填埋

但同时，苹果对供应链企业「高标准」、「严要求」，除了技术门槛要求高，环保、社会责任也必须与苹果保持一致。

澎湃新闻记者在生产线上看到，装着零配件的黑色托盘用完后由专门的工人收集码放好，送给第三方的清洁公司清洁，然后送往原来的零件公司给他们使用。

这清洁费用是苹果出的，目的是为了材料的循环使用，节能环保。昌硕和苹果其他在中国的总工厂一样，实现了 100% 废弃物零填埋。

苹果公司和供应商一起寻找节能减排的方案。昌硕楼顶上共装 1.2 万片太阳能板，发电供工厂使用；此外，昌硕又把利用工厂空压机的余热烧热水给员工宿舍供水，供取暖或洗澡用；冬天利用自然制冷，工厂冷水机组还可以关闭 3 个月，节约能源。见效快的短平快项目的成功，带动苹果进一步思考工艺节能。一般电子工厂都采用真空发生器来生产，因为这样即插即用。苹果与生产运营和设备等部门一起打破传统，使用真空泵，实现了既满足工艺要求，又节约一半的压缩空气。

「照明设备全部改用了 LED 又一次性投入投入很大，但每年能够节能 50%，一年就回收了成本。」昌硕相关人士介绍称。

- 24 小时提供心理咨询服务

代工厂年轻员工多，据称感情问题是困扰员工的最大问题。昌硕设置了专门的心理咨询室，安排四位科班出生、持有执照的咨询师 24 小时提供咨询服务；还有各类健身、舞蹈团队，美容美甲班，员工可以免费报名参加，丰富生活。

3 月 8 日，苹果发布了 2018 年度的供应商责任报告，从对人的责任和对地球的责任两个方面来阐述过去一年苹果所做的工作。

苹果称，过去一年为超过 300 万名供应商员工提供了自身权益培训，启动了促进女性员工发展的健康计划，帮助他们提高健康意识，目标是 2020 年为 100 万名女性员工提供培训。苹果还在职业教育学院推出了生产线线长的计划。学生完成工厂生产线长培训后，保证可以获得苹果供应商的实习岗位和全职工作机会。 

昆山登云科技职业学院的陈长伟老师介绍，生产线长既是生产线上的一员，又是工人与管理层之间沟通的桥梁，因此他们在工厂中发挥着特殊的作用。他们学习硬技能，也有管理软技能。这也是首次由一家大公司的供应商责任部门发起这种培训。

- 供应商管理：有进有出

在环境方面，苹果在印度也推广了废弃物零填埋项目，并且全球所有的 iPhone 总装工厂均 100% 达到了 UL 要求。过去一年，苹果在 30 个国家和地区开展了 756 次评估，所涉及的供应商其采购额占比苹果总采购额的 95%。其中表现优异的供应商数量增加了 35%，表现欠佳的供应商数量减少 71%。

表现欠佳的供应商苹果会帮助他们一起去提高，提出一些针对性的解决方案。「从整个社会考虑，苹果会努力帮助供应商去加快提升能力，不让他们成为别人的问题，」葛越说，但是如果供应商缺乏改善意愿或出现重大违规，也会把他们从供应链中去除。

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社会责任办公室首席研究员，中国电子工业标准化技术协会社会责任委员会副秘书长梁晓晖接受澎湃新闻记者采访时指出，鉴于行业内鲜有企业长期坚持进行供应商社会责任信息披露实践，苹果的供应商责任报告「在业内无疑是领先的」，「报告体现出了企业与供应商共同构建负责任、可持续的供应链生态的先进理念，注重和商业伙伴共担责任，共同成长。」